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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红豆莲生  

鸩酒(七)

  • 暗黑本丸接受 女审 悬疑(?)

  • 神展开  

  • _(:зゝ∠)_感觉逻辑已死,看见上一篇大家的猜测.....感觉自己的脑洞已经不能拯救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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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的灵力很强大,但是她并不因此高傲,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,无论对我还是对加州清光。”宗三把玩着手里光秃秃的枝条,似乎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。

 

其实对他们来说,即使是人类寿命的百年也不过是短短一瞬罢了。

 

所谓的久远,只是不堪回首。

 

“她很缺乏安全感,而加州作为她的初始刀,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陪伴着她,理所当然的,她爱上了他。”

 

“她爱上的不是你吗?”

 

宗三用余光瞥了她一眼,看见了她惊讶的表情,嘴角扯出了一个勉强的弧度,带着苦涩和凄凉的滋味。

 

“我还以为你能和大和守安定他们相持,会多聪明,现在看来也不过这样。”

 

“宗三左文……”

 

“是我爱着她,她可是很讨厌我的。”他不理会她有些气恼的语气,目光涣散没有焦距,像是陷入了回忆。“我怨恨着爱上加州清光的她和被她爱上的加州清光,既然那样,我选择了掠夺。”

 

“机会很快就到了,政府向她下达了清除其他本丸暗堕刀剑的命令。这是个危险的任务,她自然派出了练度最高的加州清光,甚至不放心他跟随着去了,这大概是她做出的最后悔的决定,因为加州清光没有完成任务,并且碎刀了。得到报告的她心痛欲绝,拒绝再接受政府下达的命令而且一病不起。”

 

约莫是想到了那人病中奄奄一息的模样,他忍不皱紧了眉头,俨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。

 

“……所以你个他们做了交易。”

 

“没错,”他似乎并不惊讶她能猜的到,又或者是这不足以让他有其他情绪,“啊,不如你再猜猜到底是怎么样的交易好了。”

 

她的目光越过他,看到了窗外落下的枯叶,它如同坠落的蝴蝶在空中翻飞,做着尘埃落定前最后的挣扎。

 

肮脏的,充满私欲的交易。

 

从她到这个本丸开始所发生的一切,还有他们无论自己怎样温柔对待都无动于衷的态度,这一切都很明显了。

 

要让一个温柔的人变得疯狂,要让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,要让一个人忘记最痛苦的事情,再好不过的做法。

 

“催眠。”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开始变得很远,至今为止的很多事情,那些她注意到的没有注意到的细枝末节,终于连成了一条线。在她的脑海里开始一一上演。

 

“审神者的数量有限,前任的力量对他们来说很重要,他们把她当做工具,而这个工具的自我意愿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。所以他们想要催眠她,但是想要做得不动声色很困难,因为没有机会接近她,所以你……为他们提供了这个机会,同等的,你的要求是把她爱的人,变成你。”

 

“正解。”

 

他感觉到,自己心里从未结痂的伤口,又一次被狠狠割伤。很疼很疼,比在战场上受过的任何伤害都要疼。

 

“催眠的确让她忘记了关于加州清光所有的事情,爱上了我,但是催眠有时效,这个时间在她身上就显得格外短,她在清醒和被催眠中重复着,直到她的人格完全崩溃,精神时好时坏。”

 

“此时政府已经知道她无法再利用了,于是就轻易放弃了她,放弃了这里,让我们自生自灭,一旦出现暗堕他们便可理所应当的派遣其他审神者来永绝后患。而人格崩溃的她,喜怒无常,会打骂除了我之外的付丧神,她还因为被那时的梦魇所折磨,为了发泄恐惧和不安,她不允许本丸存在加州清光,只要加州清光到来,她会立刻将他碎刀。”

 

“可能是潜意识里记得大和守安定是清光的挚友,所以她即使是疯狂的时候,也没有把他折断,但是,她在大和守安定面前不断的折断加州清光、折磨其他人,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痛苦了。”

 

宗三陈述着,她渴求知道的真相,越说他就越平静。

 

但是她知道,他的平静仅仅不过是表面罢了,他的心灵在承受着煎熬,在悔恨与痛苦中得不到救赎。

 

“呵。”

 

她的声音很轻,轻的仿佛就要随风而逝,却如同千斤重锤砸在他的伤口上。

 

“自作自受。”

 

她在这里,听见了凄厉的哭喊声。

 

绝望并且疯狂。

 

这就是……真相。

 

宗三无声的重复着「自作自受」,突兀的笑了起来。

 

“啊,是的,一切错的源头都是我。”

 

他笑着,把自己的脸埋在双手中,带着凄凉的笑声回荡在安静的空间。明明是在笑着,泪水却不住的从他的指缝中落下。

 

那个曾经对着他笑靥如花少女破碎在他的面前,因为他那本不应该拥有的鼓动地器官和虚妄的感情。

 

他沉醉于每晚拥她入怀的梦境。然而梦境总会醒来,清醒之后剩下的,只有残酷的现实。

 

他的笑声渐渐弱下,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哭泣声。

 

就如同一个疯子。

 

而她就是一个旁观者,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的疯狂。

 

呐,即使这样,你的罪过,注定不会得到原谅,不过是那个人又或者是为此碎刀的付丧神们。

 

拥有了人形的付丧神,同时也拥有了人的欲望、执念。

 

【甚至还要更加可怕】

 

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,明明还只是初秋,吹来的微风就已经让她忍不住打着寒战。

 

 

“说够了吗。”

 

随着声音,浅蓝色的衣袍突然出现在了门外,安定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,一眼也没有看颓废的宗三。

 

“安定……你怎么在这。”

 

“只是恰好听见了一个好故事罢了,不过既然现在故事听完了,主君也该回去休息了。”

 

“不,安定,你应该听到了,前任……”

 

“前任?”他摆出一副苦恼的样子,像是已经不记得那是谁了,“啊,那个被我杀了的愚蠢人类啊,主君提起她做什么呢?”

 

“她并不是……”

 

“主君该回去休息了。”

 

安定再次打断她的话,走到她身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,她的身体很瘦小,在完全把她收入怀中的时候切实体会到了这一点。就是这样瘦小的身体,却有着可以烧灼他心脏的体温,他抱住她的手更加用力。

 

太热了……但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。

 

他转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暗含警告的瞥了一眼宗三,而宗三只是看着他,还流着泪的眼中划过了一丝了然,摆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表情。

 

“大和守安定,你和我没什么不同。”

 

“不,我们不一样。”他否认。

 

你是求而不得,而我不会。

 

就如同他并不在乎什么所谓真相,即使知道了,一切也都无法更改。

 

所有人都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
 

如果只有掌控一切那颗躁动的心才不会痛苦。

 

那就这样吧。

 

这样……就好。

 

 

宗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低声呢喃。

 

“怎么会不同,所有都是相同的。”

 

一朵霞樱掉落枝头,打破了一池宁静。

 

 

 

安定将她放在了榻榻米上,“主君身体不好,还请好好在屋里休息,可不要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才好。”

 

她心里乱糟糟的,现在也不想和他较量什么,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
 

“您把莺丸、石切丸他们安排出阵的事情我也知道了,下次还请您不要莽撞,一期一振、次郎太刀与他们的练度并不相匹,贸然出阵很危险。”

 

“恩。”

 

安定盯着她恍惚的神情叹了口气,知道这件事情的影响相比自己对她影响反而是最大的,便转身离开去处理公务了,毕竟本丸所有事务都由他们把握,这工作分量并不少。

 

看见安定离开,她也回过了神,伸手拉开了门,就近坐在檐廊上,腿搭在边缘轻轻摇晃着。

 

她终于理清了思路。

 

由他的反应可以判定安定的心思并不是仅仅将她控制住这么简单,他想要做的事情远比这更加可怕。

 

那么是什么呢。

 

一个想法在她脑海形成,答案呼之欲出。

 

“主上。”

 

莺丸突然无声的出现在她身后,衣服罕见的凌乱不堪,似乎还有些轻伤。

 

“任务完成了,我先行一步,他们随后就到。”

 

“啊......莺丸,辛苦了。”

 

她压下那荒谬的想法,抬头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大门。

 

并没有让他们久等,第一次由她安排出阵的部队队员们就回来了。

 

鹤丸国永、石切丸、一期一振、次郎太刀……和加州清光。

 

部队长的鹤丸远远的看见了她和莺丸,抬手冲他们打了个招呼还摆了个不知道从哪学来的OK手势,而他身后紧跟着的加州清光也随着他的动作看了过来。

 

阳光下,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如同被点燃了的火焰,仿佛可以将人心包裹起来,把所有壁障燃烧殆尽。

 

那样夺人眼目的美丽,在一瞬间,晃了她的眼睛。

 

她不由自主的喃喃着,“我想我大概明白了。”

 

莺丸疑惑的看着她,“恩?主上说了什么?”

 

“没什么。”

 

他们走了过来之后,她才发现石切丸和鹤丸身上有不少伤口。

 

果然练度太低就和次郎、一期一起出阵还是太勉强了啊,安定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。

 

鹤丸发现她满脸愧疚,状作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羽织,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。

 

“这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倒是在门口的时候碰见了政府的信使,这是一封政府送来的信函。”

 

政府?

 

刚刚知道了那种事情,她现在对政府的感官可谓是糟透了。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隶属于政府的审神者,她在心里叹着气,拆开了那封信。

 

『Xxx地区出现了付丧神集体暗堕叛乱,该本丸审神者已经失去联络。请收到通知之后立刻安排部队前去对暗堕的付丧神进行讨伐。』

 

……

 

 

手中的信纸变得滚烫,如同一块火炭灼伤了她的手,让她无法拿稳薄薄的纸张。

 

莺丸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,视线也落在了通知书上。

 

“这……讨伐?!”

 

是的。

 

她抬起头看着刚来不久的加州清光,而对方毫无所知,只能回以她一个爽朗的笑容,却反而让她愣住了。

 

如同宗三左文字的话。

 

这一切是诅咒,是怨念,还是所谓的命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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